人類好像有點救了。
關心 COVID-19 疫苗發展的人都知道，牛津大學疫苗（正式名稱 ChAdOx1 nCoV-19，本文簡稱為「牛津疫苗」）的 Phase I 測試結果今天發表，媒體一片叫好，連美股都漲。
本文中大略比較牛津、中國解放軍/康希諾、美國 Moderna 這 3 個領先群裡的臨床測試結果，牛津疫苗目前的表現的確好。
COVID-19 疫苗目前已經有幾家進展到臨床測試階段。圖/elements.envato
牛津疫苗是什麼？
牛津疫苗並不是太新的技術，基本上和中國的一樣：把 SARS-CoV-2 病毒表面上用來入侵人類細胞的突觸蛋白移植到另一種「腺病毒」上，這基改後的腺病毒注入人體就會觸發免疫系統，達到免疫的反應。
與解放軍疫苗不同的是：解放軍用的腺病毒本來就是人類普通感冒的元兇，因此有的人體內被觸發的是對抗感冒的免疫反應；牛津用的腺病毒是黑猩猩的，從未感染過人類，就沒有這問題。
牛津疫苗好在哪裏？
好的疫苗要滿足下面幾點：
- 副作用小；
- 產生可抑制病毒的「中和抗體」；
- 產生會殺死被病毒感染細胞的「T細胞」。（惡靈古堡粉注意：不是 T病毒）
目前手上資料顯示這 3 個疫苗都大體滿足這 3 點。可是目前看下來，牛津疫苗表現更好：副作用更輕微，中和抗體與 T細胞反應更可靠。
還有 Phase I 通常只有幾十個人參與就好。解放軍有 108 人參與，Moderna 有 45 人。請問牛津一口氣找了 1077 人是要造反嗎？
副作用輕
圖一：牛津疫苗參與測試者在施打後紀錄的局部與全身副作用統計。圖/參考資料 Figure 1
先說副作用。圖一是 1077 人分作 4 組，第一組（最上一列）打牛津疫苗加吃普拿疼，第二列打牛津疫苗但不吃普拿疼，第三列打腦膜炎疫苗 MenACWY 當控制組加吃普拿疼，第四列打腦膜炎疫苗不吃普拿疼。
參與者每天回報他們有沒有副作用，結果只有在施打後 2-5 天會有輕微或中度疼痛，人數比打腦膜炎疫苗多，但沒有人特別嚴重，而且吃普拿疼就可減輕。
如果再打第二劑，副作用的程度更低，幾乎可忽略。
有效產生抗體
圖二：施打天數與 IgG抗體的反應表現。圖/參考資料 Figure 3
圖二是施打後產生的 IgG 抗體，最左邊的是打腦膜炎疫苗的控制組，當然沒有 COVID-19 抗體。左二是打一劑後的反應，可看出在第二週就有明顯 IgG。
左三是在打牛津疫苗的人中再隨機挑 10 人，在第 28 天施打第二劑，可見 IgG 量更高。最右邊的是被 Covid-19 病人痊癒後的 IgG 量，其實比牛津疫苗二劑後的還高，是疫苗不夠好嗎？這是以後要注意的。
圖三：中和抗體檢測結果。圖/參考資料 Figure 4
圖三是更重要的中和抗體。不太囉嗦，反正和上面的 IgG 一樣，第二週產生中和抗體，打第二劑後抗體量更高，但都沒有天然病人的抗體量高。
有效 T 細胞反應
圖四：施打天數與 γ-干擾素(Interferon-γ) 的反應表現。圖/參考資料 Figure 6
圖四是 T細胞反應，第二週產生反應，但有些人反應量低，甚至有個人在 4 週內沒反應（橫軸上有一個橘點）；但是在打第二劑後人人都有可靠的反應。
注意到了嗎？這裡的圖 2-3 有一點很漂亮：實驗組 5 百多個人，幾乎每個人都產生免疫反應。比較之下，解放軍的疫苗就有一些無效的。如果在 1000 人中有 1 人無效，未來在一億人施打就有 10 萬人白打。
總結
與 Moderna 疫苗相比，牛津的副作用小。（還有，有人知道 RNA 疫苗要怎麼大量生產嗎？感覺會貴。）可是 Moderna 產生的抗體量好像高於病患痊癒後的抗體量，也更高於牛津疫苗的。
正好，中國解放軍/康希諾疫苗的 Phase II 結果也在同期柳葉刀發表，結果其實也不錯，但老毛病：對 55 歲以上的人無效比例高。這些最需要被保護的人卻保護不到，可能就是因為他們活得久，被腺病毒感染過的比例大。牛津疫苗就沒這問題。
參考資料與延伸閱讀
- Moderna的疫苗是 mRNA疫苗技術
- 中國解放軍疫苗簡介
- 牛津 Phase I 原文
- Moderna Phase I 原文
- 解放軍/康希諾 Phase I 原文
- 解放軍/康希諾 Phase II 原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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